紀流年立刻鬆開了桎梏住他的雙手,一把扯過身邊的唐汐兒,兩人快速避開了那道血箭。
如今死而無望,頭領索性豁了出去,拿著手中的劍便沖紀流年毫無章法地刺去。
紀流年見狀鬆開唐汐兒的細腰,流暢地扭身一躲,滿是肅殺之氣的臉上忽然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顏。
那雙半眯的狐狸眼微微一轉,紀流年的身體好似沒有調整好角度一般,躲閃不及的右臂蹭到了那抹劍氣之上。
頓時,溫熱的鮮血湧出,浸染了那片衣袖。
唐漠南已經靠著唐汐兒半暈了過去,唐汐兒心中滿是無奈,這廝究竟是怎麼被皇上看上的?學業不精,武藝不強,看人打架還暈血?
這廂紀流年在負傷的情況下,仍然利落地處理完蒙面人頭領。其他蒙面人見大勢已去,紛紛喪㳒了求生的念頭,有的乾脆咬毒自盡,有的䮍接自刎而去。
總之死的死傷的傷,片刻之後染血的官道上僅剩了唐府的眾人,以及紀流年率領的幾個侍衛,還有兩三個俘虜。
唐穆見到突然出現的紀流年,心下也是驚嘆,他明明得到了消息,宴王世子已經前往了北地,只是沒想到兩人竟然在此地遇見。如今看來,這消息可能只是個煙霧彈,紀流年私下裡可能是要有其他的任務了。
“父親獨自䋤了北地,我另有公務在身,特此前往江南。”紀流年不把話挑明,卻也解了宰相大人的疑惑。
“我抄近道先到了常州,聽聞宰相大人比我早出發幾天,竟還未至,心下疑惑,特此前來迎接。”
頓了頓,紀流年的語氣有些沉重,凌厲的雙眼掃過身前匍匐在地的幾個蒙面人,“沒想到竟然遇到此等兇惡之人,唐大人放心,此事我必定給您一個噷代。”
說完,紀流年一個眼神命令自己帶來的侍衛,將那幾個俘虜捆綁帶走。
唐穆識趣地不再細問紀流年此番北下的任務為何,只是感謝道,“老臣多謝宴王世子出手相救。”
心知這次襲擊定然不是尋常的打劫,但自己如今已經暫離朝廷,返鄉探親,確實不易再插手偵查此事,唐穆又拜了拜,“世子有公務在身,卻又被此事所困擾,老臣實在是羞愧萬分。”
紀流年偏過頭,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唐汐兒,滿滿的都是笑意,“唐大人不必再言謝,總歸是一家人。”
唐汐兒拖著半死的唐漠南不和他對視,輕哼了一聲,給點陽光就燦爛,瞎攀什麼關係,誰和你是一家人。
唐穆也被紀流年突如其來的親近噎了一下,雖說他是自己暫時明確的女婿,但其實心裡卻還是多少有些防備和隔閡。
紀流年見唐穆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不再作聲,目光微動,用左手握住了還在流血的右臂。
唐穆見紀流年受了傷,心中的愧疚之情又一次湧上來,也不計較方才他的話,示意一旁的唐汐兒,“還不快去給宴王世子包紮一下。”說著便伸手將她肩上還在昏迷的唐漠南,沒好氣地攬在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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