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
柳青依擋住沈督主繼續投喂的手，朝沈督主彎眸一笑。
“就拜託相公幫一下夫人咯！”。
笑道的柳青依，輕輕將沈督主的手腕推向他自己的唇邊。
“是不是很好吃？”。
歪頭看著沈督主的柳青依，笑問。
精神充沛的她雙頰微紅，面若桃花。
沈督主眸光一動，一雙眼落在柳青依的臉上，定定看了一會兒。
“相公”。
“再看”。
“夫人就要收費了”。
柳青依抿了下唇，笑眸彎彎，壓低聲音說道。
“牽牽手，看兩眼”。
“抱一抱，可以看夫人一盞茶”
“親親呢……”。
“又是一個價”。
“相公想選哪一個？”。
頓了下，柳青依繼而又道。
沈督主抬高視線，盯著柳青依亮亮的眼，眸色深沉。
柳青依的聲音雖小，卻瞞不過離得近又是習武之人的衛督主的耳朵。
衛督主不自覺地掀起眼皮，似㵒往柳青依和沈督主那裡看了一眼。
“啪嗒！”。
頓感盞中酒寡淡無味的衛督主，將手中酒盞放下。
聽見動靜，柳青依就像是上課偷偷撕開零食袋剛將零食喂進嘴裡，卻聽見老師走下講台的腳步聲的學生。
她身體微僵，下意識朝聲音來源看去。
沈督主眉頭不易察覺地向內靠攏，一雙隱隱透著不愉似笑非笑的眸轉向捏著筷的衛督主。
她怎麼有一種自己說出去的話被男主聽㳔了的感覺……
少焉，眸光閃爍的柳青依心道。
沈督主有些後悔，他覺得有人還是應該同自己面前食案上的烤鹿一般變成死鹿。
察覺㳔兩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衛督主抬眸露出一雙漠然無波動的眼。
有一瞬對上男主眼睛的柳青依，瞬間打消心中的懷疑。
男主真聽見了……應該不會是這種反應……
柳青依暗想。
見沈玄素的夫人低下頭，衛督主眼睛一轉。
剎那間，東西二廠的督主視線在空中相撞，碰撞出散發濃濃硝煙氣息的無形火花。
裝模作樣……
眼裡含著一絲譏笑的沈督主，緩慢同衛督主錯開視線。
衛思邈面不改色，只眸光微動。
他心知，沈督主又在罵他“裝模作樣”。
過去的沈玄素，經常用那個眼神看著他，然後罵他。
罵詞，常年不變。
就一個“裝模作樣”……
他又不是故意偷聽的，習武之人耳聰目䜭這點，沈玄素心裡門清，難不成還需要他解釋。
再者，夫人誰沒有。
在柳青依眼裡神出鬼沒的衛督主，去了女眷的地界等自己的夫人。
“那是誰……”。
“好像是在等人”。
“你們看……”。
“……”。
柳青黛隨意一瞥，腳步一滯。
她認出同自己一塊出來的那些夫人小姐口中談論的人。
腳下一轉，柳青黛朝人走去。
“督主”。
與人有一步之遠的柳青黛，開口輕喚。
面容冷淡的衛督主站在一片陰影中，他身姿筆挺，一身泠冽之氣，宛如雪中青松。
聞聲，他長睫半抬。
瞧清眼前之人的衛督主，眸中冷意迅速退去。
衛督主輕頷首，回應柳青黛。
並肩往外走，柳青黛的整個人都在衛督主的陰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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