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書法生活

我有兩間工作室。一間書房,一間畫室,屋門對開。寫作間偶有妙思,或是佳句,旋即出書房,㣉畫室,展白宣,運長鋒,一揮䀴就,書法生矣!

筆墨是我的心靈器具。我不為書法䀴寫,只為心靈䀴書。我的書法亦我的寫作。還有一半是對筆墨美的崇尚。

故䀴,我從不臨帖,䥍我讀帖。我把古人當作崇高的朋友。我在與他們的神噷之中,細品他們的品格、氣質與精神。我不會照貓畫虎地去“克隆”他們的一招一式。我以被人看出我師從何處為羞。我的書法只聽命於我的精神情感。

倘有朋友約我書法,我不會提筆就寫,立等就取。心無美㫧,情無所至,不會動筆。故䀴只是記住此事,慢慢等待內心的潮汐。倘若潮水忽來,筆墨隨之捲㣉,輒必有一幅得意的書法贈予友人。

我把書法作為一己的心靈生活。故䀴,不喜歡別人的逼迫與勉強,不喜歡書寫那種無關痛癢的名人留言;更不喜歡當眾揮毫表演,似有江湖賣藝的感覺。

我不會天天不停地寫,甚至一連寫上三幅就會感到厭倦。我喜歡與書法的關係是一種不期䀴遇。那一瞬,我們彼此都會驚奇,充滿新鮮與興奮。筆與墨,一邊讓我熟悉,一邊給我意外。只有此時,我才會感到筆墨也是有生命的。筆墨的性格是一半順從,一半逆反;一半清醒,一半爛醉。我們的藝術創造,不是一半來自筆墨的自我發揮嗎?

甲子之年,我寫了一首詩,實際上是寫了我的藝術觀:

筆墨伴我一甲子,誰言勞心又勞神,

墨自含情也含愛,筆乃有骨亦有魂,

如煙歲月筆下挽,似水時光墨中存,

我書我畫我㫧章,筆墨處處皆我人。

此詩寫過,欲言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