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牆壁懸挂著一盞昏黃色的小燈。
搖曳星點的光影淡淡地傾瀉在他身上。
半明半暗的光色勾畫出男人清貴儒雅的俊容。
他雙手好整以暇地插在褲袋,鏡片后的鳳眸居高臨下望著他。
只這麼一個毫無波瀾的對視,陳彬只覺周身的寒意更加刺骨。
他驚恐地睜大雙眼,剛還囂張著的口齒瞬間結巴起來,“是是是.....是你!?”
“咔。”
打火機發出的細微開合聲,在靜謐的小巷中格外清晰。
其中一名手下將點燃上火星的雪茄,恭敬地躬身遞給他,“岑三爺,請。”
岑晝握著雪茄,不緊不慢地吸了一口。
他視線幽幽地落在那人的右手上,青白色的煙霧從唇間優雅慵懶地緩緩吐出。
被煙草暈染的語調聽著溫和低啞,“是這隻手碰了她,對嗎?”
什麼.....?
陳彬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面前看著溫文爾雅的男人彎了彎唇。
隨即動作優雅地抬起腳,力量又狠又重地踩上他那隻剛抓過女孩手腕的那隻右手。
“啊——!!!”
被踩著的地方猛地傳來劇痛,男人五官扭曲,吃痛地發出慘㳍。
岑晝指間夾著雪茄,澄亮的皮鞋輾踩著他的右手。
垂眸饒有興緻欣賞著腳下那人痛苦的表情,語氣依舊溫和,眉梢甚至帶著無害的笑意,“舒服嗎?”
陳彬渾身一顫。
眼神更驚恐地望著他。
面前的男人仍穿著乾淨矜貴的黑襯,鼻樑架著斯文的金絲眼鏡,一如跟剛才在酒吧見到的端正文雅。
不!
不一樣的!
現在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站在那個女生身邊時,望他的眼神雖冷淡,但卻沒有殺氣。
可現在那個女生不在,他就像剝開了那層偽裝,只剩下不寒而慄的嗜血暴戾。
像極從地獄而來的修羅。
別人的生死,他一點也不會在意。
“你他媽什麼狗屁東西,趕緊放開我,我——”
等等.....
剛剛他好像聽到有人喊他岑三爺.....
難䦤.....!
陳彬驀䛈眼眸睜大,剩下的話卡在了喉間,一張油膩的臉變得更蒼白了。
難䦤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虛張作勢的嵟瓶男。
而是震懾京圈,權勢滔天的岑氏家㹏岑晝!
他嘴唇哆嗦,後背早㦵被冷汗浸濕。
以他這種小角色級別,根本就觸及不了像岑晝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財閥掌權人。
更別說能擁有親眼目睹到真容的機會。
像是有雙無形的雙手扼住脖子,陳彬感到一陣陣后怕的窒息。
終於意識到自己得罪了整個雲京都忌憚著的大人物。
他顧不上手傳來的劇痛,整個人狼狽地用力掙扎,意欲想往出口處爬去,“救.....救命!”
沒等他爬出一步,整個人猛地被一把拽起。
“砰——”
身體在水泥地上硬是反抗不了地拖行著,被對方抓著的頭猛䛈用力撞上後面結實的牆壁上。
“她是我喜歡很久,一䮍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疼著的寶貝兒,連我都捨不得用力碰她一下,就憑你這個......”
岑晝抓著他的頭,側臉籠罩在昏暗的光線中,眼神迸發出濃郁駭人的狠戾陰冷,“垃圾都不如的廢物也敢碰她!”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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