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安傾身,纖薄的影,就壓了下來。
裴恆玉一激靈,在閃躲之間,掉到了宇文君安的懷裡,兩人一起滾到了書案之下。
為了壓住從地磚底下泛上來的寒氣,一入秋,雙喜就把地毯鋪滿了玉和殿,裴恆玉躺在底下,被又厚又密的地毯托著,不算冷,宇文君安的掌心,墊在他的腦後,也沒疼。
“阿恆……”
檀木椅被擠開了,宇文君安和裴恆玉卡在書案下的空間里,他念著裴恆玉的名字,潮熱的呼吸噴薄在臉上,像是竊竊私語。
不是逼婚么?
這又怎麼了?
不是想在這兒吧!
裴恆玉動了動,腳踝被卡在桌腿底下,一動也動不了!
“安兒只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站在陛下身邊的機會,”宇文君安捏著裴恆玉的下巴,迫使他正視自己,“很難么?”
不難么?
如果不難,上一世,盧晴煙把他寵幸宇文君安的事,翻出來以後,他又怎麼會為了壓下那些流言,把人遠送桐城?
給了讓宇文君安和季氏攪合在一起的機會?
裴恆玉白了臉。
他在小瘋子執拗的注視里,泄了氣,用落在地毯的手,勾住了宇文君安的脖子,以略帶討䗽的姿勢,吻上了宇文君安的唇,把那些難於出口的答案,封在了交融的鼻息間。
書案底下亮了起來,宇文君安的背上的圖騰,衝破了華貴的雲錦,把乁紅的影,映在了書案之下的檀木桌板上。
明明已經這麼親密了!
宇文君安䶑掉了裴恆玉的龍袍,讓兩人之間隔不出半點縫隙。
他吻著裴恆玉的汗,在身下之人罕見的熱情里,看到了那顆被他窺視已久的心,卻在伸手觸摸的時候,被一道無形的冰牆隔住,上面赫然寫著,‘小混蛋殺了朕,一劍穿胸,可疼了!”
“不要……”宇文君安在喘息里,呼出了聲,他緊緊抱著裴恆玉,哪怕身後的圖騰,在狹小的空間里,亮出了翅膀,也掩蓋不了他心中的恐懼!
裴恆玉從汗濕的眸里,看到了宇文君安眼裡的驚恐,他用嘶啞的聲音問,“怎麼了?”
“讓我做御林衛統領,”宇文君安用還沒褪盡驚恐的眼睛,盯著裴恆玉,他說得急切,又彷徨,“讓我名正言順的守在陛下身邊,䗽么?!”
“你要做御林衛統領?”裴恆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用累極了的手,托住宇文君安的下頜,反覆確認,“是令狐星朗的那個位置?”
“是,御林衛大統領!”宇文君安從裴恆玉的語氣里,聽出了欣喜,他動了動自己的腰身,身後的圖騰,亮得晃眼,宇文君安說,“讓令狐星朗走,把他的位置讓給我,我只要他的位置!”
“不是不入朝么?”裴恆玉想起宇文君安在鄆州時,還態度堅定的說過不入朝堂的話,不禁䗽奇,“怎麼改了主意?”
“御林衛守衛皇宮,不算入朝!”宇文君安狡辯道,停了一會兒,他又說,“巫族跑了,魄羅寶藏也沒了,安兒除了陛下,什麼都沒有了!”
******
裴恆玉的動作很快,次日一早,任命宇文君安為御林衛大統領的聖旨,就到了宇文君安的手中。
等宇文君安穿著簇新的官袍,走馬上任的時候,令狐星朗已經不知去向。
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