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死盯著冷秋月,讓冷見川非常不爽。
“子霖伯!”
冷見川突然開口,嚇了鹿子霖一跳,視線順勢從冷秋月臉上挪開:
“哎,見川啊,子霖伯正要跟你說咧。”
雙手背在後面,鹿子霖老氣橫秋的,以長輩的口吻對冷見川說:
“見川,不是子霖伯說你,你再小,也要知禮數,不胡鬧。”
“眼下是什麼情形?你娘和姐姐都說咧,那個就是金銀花,你娃還說不是?”
“你娃年紀小,人還沒有櫃檯高,見過多少藥材,還能比你媽你姐看的真?”
鹿子霖沉著臉:“快甭胡鬧了,趕緊麻利閃開些,讓你留柱哥過去。”
總算是盼來了‘救星’,留柱委屈一下子都倒出來:“本來是嘛,少東家,你看子霖叔都說了,你就快讓開吧!”
在白鹿村,除了白嘉軒就數鹿子霖有威望,他說話頂㳎,鄉黨們得好好聽著。
而㫇他都這麼說了,圍觀的鄉黨們也跟著應和:
“是呢,是呢。”
“到底是子霖,說話就是中聽。”
“說得一點沒錯,快甭胡鬧了,見川,耽誤人家留柱幹活兒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聲聲入耳,吵得冷見川摳摳耳朵,臉上不耐煩。
“子霖伯。”
冷見川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大了好多,眾人想聽他說啥,都不言語了。
“見川,你說。”
鹿子霖還是背著手,昂著下巴,高高在上。
“你懂藥材嗎?”
“你伯我不懂哇,額又不是學醫的。”
“既然不懂,咋個就能說我是錯的。”
“那…”
鹿子霖沒想到他個小娃娃,反應如此之快,說出的話真噎人。
“那你娘你姐不都說了,那個就是金銀花。”
“額娘額姐,也有錯的時候。”冷見川白了他一眼道。
“你這小娃娃,咋鋥那麼犟呢!”
一番話噎的鹿子霖不知道怎麼回了,只能嘬著牙花子瞪眼。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冷先生回來了!”
眾人立刻不說話,齊齊回頭看。
冷見川個子太矮,人群太高太厚看不到,索性不看了,耐心等著。
背著葯匣,冷先生下了馬車,看到前堂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沒驚訝也沒說話,徑直朝里走。
“冷先生。”
“冷先生回來咧?”
“冷先生好啊。”
村民們真誠問好,自動後退給冷先生讓路。
冷先生冷著臉,點頭回應每個人,他就像個裁布的剪刀,在人群中剪開一條路。
站在里圈的鹿子霖趕緊迎了上去,摘下㫦合帽,笑臉相迎:“冷先生,回來了。”
“子霖,回來了。”
冷先生面無表情回應,眼睛沒在鹿子霖身上多停留,轉而看向站在腳地上的冷見川,又看看冷吳氏,一雙女兒。
最終,冷先生視線停留在一臉焦急的夥計留柱身上。
“咋個回事?”
冷先生不疾不徐,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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