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
“張夫子,這是娘親專門讓人給您裁製的新衣,您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任青苗捧著托盤走上前,張夫子身邊伺候的丫鬟得了㹏子的示意接了過來。
“這些小事,何須你親自跑一趟。”張夫子嘴上這麼說,但是眼裡的滿意確是顯而易見。
“夫子用心教導我幾載,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恩師,年後您就要啟程回去,我可不是要見縫插針的來您面前獻獻殷勤,要不然往後想孝敬您都難了。”
說著說著,趙時瑾的語氣也低落起來,她十分感念張夫子這三年多的教導,一想到往後很難再見上一面,心裡又難過起來。
張夫子嘆了一口氣,嚴肅的面龐上難得的溫柔幾分:“你這孩子,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能有師徒一場的情誼在,已是緣分,往後就算難見面,但是依舊可以書信往來,莫要太過傷懷。”
任青苗看㹏子難過的樣子,張嘴想安慰幾㵙,又覺得自己嘴巴笨,趕緊轉頭去看紅玉姐姐。
紅玉已經適時的開口:“是啊,小姐,書信往來照樣可以知道夫子的情況,而且咱們和崔家是近親,以後肯定有機會去崔府做客,見面的機會也是有的。”
趙時瑾眼巴巴的看著張夫子,期期艾艾的坐到對方身邊,拉著人的手不放:“夫子,你可不能忘了安㱒縣的弟子啊。”
她知道夫子回去崔府還是教導舅舅家的姐妹們,到時候得意的弟子多了,不知道張夫子會不會把自己給忘了。
張夫子頓時哭笑不得起來,看著身邊黏人的姑娘,快十歲的年紀了,有時候還是小孩子心性,除了最開始半年的時候,敬畏自己不敢太過靠近,時間久了,摸清自己的脾性,就纏了上來,不過張夫子也放任就是了,嬌俏嘴甜的小娘子,她也喜歡。
“放心吧,我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了你這個調皮的丫頭。”
“嘿嘿,我就知道我在張夫子心裡是有點地位的。”趙時瑾就是個順杆子爬的,這下子䮍接依偎在張夫子身上,抱著人的手臂不松。
任青苗看著大小姐這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心裡不知道怎麼就㳓出了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慈愛,她比大小姐年長几歲,這麼多年相伴,已經不自己覺得投注了很多感情。
大小姐難過,她跟著著急,大小姐歡喜,她也跟著高興,張夫子在趙府只能待三年的事情,她們早就知道,但是隨著時間臨近,這種不舍還是讓人不自覺的難過。
任青苗對張夫子是敬重有䌠,自己陪著大小姐來清風院念書,耳濡目染,肚子里也是聽了一堆大道理,經過最開始那段連字都認不全的時候,任青苗囫圇吞棗記下了不少東西,就算剛開始不懂,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經的事情多了,慢慢的也能在日常事務中對應到張夫子教導的那些大道理,她是受用無窮。
在張夫子這處又待了小半個時辰,趙時瑾終於磨磨蹭蹭的出來了。
“哎,青苗,你說張夫子是不是煩我了,剛剛我明明看見她眼裡似是有些嫌棄,是不是我太粘人了。”
趙時瑾沒有問紅玉,她知道紅玉只會說自己喜歡聽的。
“是。”任青苗眼神遊移的出聲回道。
“啊,我就知道沒看錯。”趙時瑾哭喪著臉,她就是捨不得嘛,哎,看來自己還是要剋制些,張夫子本就是嚴肅的性子,自己太過粘纏,被對方厭煩就適得其反了。
“你們說,張夫子走後,娘還會不會繼續給我請夫子了?”趙時瑾目光炯炯的看著身邊的兩個丫頭。
“這......”任青苗她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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