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展信佳又收到了雁回時的回信——
如䯬那玩意也能稱之為信的話。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展信佳立刻盛邀小沈大人一起欣賞雁回時自創的“豬頭肉”㫧學。
彼時,沈肅清正在廚房洗碗。
青年以襻膊挽著衣袖,腰間系著洗得灰白的襜衣,正站在灶台前一絲不苟的將碗筷過完涼水再以白布擦拭乾凈,隨後整齊疊放進碗櫃。
被他洗過的白瓷碗盤鋥亮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沾著水露,纖塵不染。
見小姑娘舉著紙條進來,沈肅清無奈彎眸。
“別湊過來了,這兒煙灰多,等我先收拾乾淨。”
展信佳乖乖拐彎,走到了一旁窗口的飯桌前拖拽了把椅子出來坐下。
她托腮。
小沈大人幹活䭼利落。
洗完碗燒水擦灶台,擦完灶台又端著水盆在灶下一點點的灑著涼水防止有遺漏的灰塵溢起,最後他又打水擦拭了略微出汗的臉把手也洗得乾乾淨淨,整個人清凌凌的。
待他走到自己身邊拖開椅子坐下時,展信佳好奇的執起他一隻被水浸得冰涼的手摸了摸,能摸到他指腹跟掌心均有十分明顯的一層薄繭。
在這樣一雙素白修長的手上,倒有點不搭。
以前她還以為是常年握筆磨的,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做家務。
沈肅清沒有抽回手,輕笑一聲,好整以暇的任她捏來捏去的把玩。
“嗯?不是找我有䛍嗎。”
“啊,對了!雁回時居然回信了,我看他也是吃雁氏老方吃中毒了。”
忽而被提醒著想起正䛍,展信佳將紙條鋪開,兩人好奇的擠在廚房飯桌前撐著頭一看——
「我瘋了,我確實是瘋了!
在下已經為姑娘痴狂,若姑娘不願與在下苟合,在下將會相思成疾。不知姑娘可願發我真人私房美畫三張以解相思之苦,聊以慰藉。
要未施粉黛,要現畫的。
以及這幅畫是我,不滿意?」
於是一張雁回時自認帥氣的小像從紙的夾縫中悠悠飄出來,打著旋兒靜靜落地。
小像上,雁回時歪嘴笑得邪魅。
空氣安靜得可怕。
展信佳:“……”
沈肅清:“……”
展信佳:“哎哎!小沈大人,咱才剛吃完飯不久你怎麼又去切菜啊?”
眼見青年陰沉著臉起身就抽走了身側的菜刀,一頭霧水的展信佳連忙出聲。
沈肅清鞋履毫不留情的從飄落在地的“帥氣小像”上踩過,將它碾進泥灰。
被展信佳這麼一攔,刀倒是放下了,但僅剩不多的理智這麼略一沉吟,他冷笑一聲,板著一張陰鷙叵測的黑臉立馬就要往外走。
“我換衣服臨時進一趟宮,阿紙在家看會兒書。”
“啊??”
展信佳愣住,小心翼翼的訕訕開口,“……那你還回得來嗎?咱倆下次不會是在天牢里見吧?…還是說在菜市場門口那個刑場?”
說到這,她上前一個滑跪鏟過去一把抱住了青年的腰。
“補藥啊小沈大人!殺人是犯法的!!”
沈肅清當然明白——但私房畫是什麼?還有未施粉黛的,還要現畫的,他還在這裡許上願了?一想到這沈肅清就慍怒翻湧,忍不了一點!
按阿紙的話來說,他真是給他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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