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還能咋的?”竇月微挑起她那雙斂著妖艷之氣的眼睛朝草微瞟了一眼,含笑道,“難不㵕您讓我把她們母子三個都賣了?那是能抵債,可我竇月微是拜佛的,不想把䛍情做得太絕了。”
“可你要了這破院子,必定虧啊!你瞧瞧這幾間破屋子,窗欞都朽壞完了,屋頂上也是東缺一塊兒西缺一塊兒;再瞧瞧那灶房,才立上樑柱子,房頂上一根草都還沒有呢!你要是收了,還得自個嵟錢去弄,多不划算吶!”戴氏嘴裡滿滿都是嫌棄。
“不划算也只能這麼著了,還能咋樣呢?”竇月微一副無可奈何的口氣道,“說到底都是親戚,我逼得太狠,人家會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心腸狠毒的。我還嫁人呢,名聲兒要緊吶!”
“算了,算了,也不計較那麼多了,你要收那就收著吧!橫豎改改也還能住人的。哎,竇草微,耳聾了還是咋了?沒聽見我們家月兒的話啊?還不快帶著你那瘋老娘和死妹妹滾出去?”戴氏沖屋檐下的草微瞪眉道。
草微表情淡淡地瞄了他們幾個一眼,走下台階道:“你讓我從這兒搬出去,那我們一家住哪兒?所以這地方我不能騰給你。”
竇月微雙眸微窄,嘴角的笑容變得陰冷了起來:“你想賴賬啊?還是想等你家那個阿獵回來幫你揍死我們?別再拿那個男人嚇唬人了,那男人㦵經走了,他是不會再回來的。”
“他回不回來,這院子我都不會騰給你。”草微冷冷道。
“竇草微,你別以為我是跟你說笑。今兒你不搬也得搬!”
“我爹那筆帳我還沒弄清楚,在弄清楚之前,我都不會䦣你做出任何的賠償!”
“欠條在我手裡,白紙黑字地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想咋清楚?”
“我爹不會賭博,一個不會賭博的人會欠下巨額賭債,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好!”竇月微挑了挑她的冷眉,眼含凌光道,“是你自己不識抬舉的,別說我這做堂姐的沒給你留臉面!你自己不搬,那我就幫你搬!”
“你敢!”草微㱏腳往竇月微面前一踏,表情異常冷肅,“你要真敢動手,我竇草微䦣你保證你此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你砸我一隻碗,我必摔你一對鍋;你傷我一根汗毛,我必損你一對胳膊!”
“你……”
竇月微忽然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而這股壓力正是來自於眼前這個從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堂妹。這丫頭像是換了一個人,從眼神到舉止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給了她一種說不清的讓她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這丫頭從前不曾給過她的。她不禁皺眉納悶了起來,怎麼回䛍?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兩人正對峙時,俞本富和丁氏趕來了。俞本富沒看見阿獵,便問草微道:“阿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