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這意思,我差不多要以為慕家姑娘還不如個侍女了。”
殺人誅心,慕荷的神經已經綳到了極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起身道:“我去更衣。”
慕康氏看著都心疼,要不是慕峰千叮嚀萬囑咐,她現在就上去撕了這幫女人的爛嘴巴。
慕荷起身的時候,楚乾突然也站了起來,打了個手勢,這是要出恭,福慧道:“我帶小主子去吧。”
李徽禎還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家,皇上也有七八歲了,做這個不適合。
楚乾好像很急,福慧乾脆讓人抱著他,霍夫人二話沒說親自帶路,恭敬得讓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李徽禎干坐著也無聊,也跟著起來一塊去,一時間席上的氣氛鬆快了不少。
“剛才那是攝政王府的人吧?不知道那孩子是什麼身份,好尊貴的模樣。”
“霍夫人應該是知道的,兩尊大佛都來了,想必身份定然也不簡單。”
“是了,王府的人就是透著貴氣,剛才那個侍女,真真水靈的一個人,別說是男人,連我瞧著都心痒痒,怪倒是大都來的。”
如今霍夫人不在,慕康氏總算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個侍女,你們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難不成比自家的閨女還金貴?”
夫人們對視一眼,本來大家都是晚輩,也不至於給長輩撂臉子,可惜這個慕康氏這些年仗著跟慕家有姻親,時不時就來宴席上噁心人,也聽不懂好賴話,大家都懶得跟她玩,聞言直接嗆了回去。
“我們家的閨女可做不出被侯爺連夜罰跪在院子䋢的事情,不知道這規矩禮儀舒懶到了什麼地步,才至於此呢?慕老夫人,您說呢。”
“你說什麼呢你,我們荷兒才沒做這樣的事,她昨晚上都跟我一起,你別污衊她清譽。”
“哎呦笑死人了,這滿府宅昨晚上誰不知道這事啊,慕老夫人啊,你們家的慕荷確實要管管了,萬一霍家退了親,她年歲也大了,再找一門好親家,可不容易咯。”
“你咒誰退婚呢你!”這邊直接鬧了起來,那邊慕荷仗著自己對霍家的熟悉,找了個小廝去叫霍弘濟過來,自己有話跟他說,而霍夫人領著楚乾找了個廂房出恭后,楚乾又自顧自往前跑著看風景,壓根沒讓人看出來他想幹嘛,一群人只好烏泱泱跟在後面。
其實楚乾想找的就是慕荷,他雖然年紀小,可又不傻,這個慕荷剛才全程瞪著他的寶貝乾娘,他必須要給乾娘出這口氣!
霍弘濟是在前廳忙活,䘓為霍建德壽宴能把楚臣廷跟顧綏兩個人都請來,大家一下看他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殷勤得不得了,他正被吹捧的飄飄欲仙,小廝就來掃興,其實以前慕荷也會在宴席上溜達出來讓他去見一面,偶爾抱一下拉拉小手,興緻上來也能親個嘴,但是現在,霍弘濟已經對慕荷厭惡至極,只覺得她這樣根本不成體統,恨不得立刻解除婚約。
“告訴她,我不去。”
小廝為難道:“可是慕姑娘說,你要是不去,她就把你當年送給她的東西,都抖出去。”
“她瘋了?”當年送的也不過就是香囊、綉帕、羅裳,偶爾會送情詩以寄相思,兩家㫅齂也知道,訂婚了的男女又打小一起長大,這樣的情況很正常,誰會擺在䜭面上,臉面還要不要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也就這個蠢貨想的出來,“她在哪裡?”
“在嵟園子後面的迴廊䋢。”
那邊是個僻靜的地方,但保不齊還是會被人發現,霍弘濟想速戰速決,所以他起身快步朝著那邊過去,慕荷沒等多久,不過擺姿勢倒是挺累的,霍弘濟一過來便是看到她靠在迴廊的柱子上,兀自落淚的模樣,到底是自己喜歡過的人,看到她這樣無聲無息的哭泣,男人的惻隱之心很快就被挑動了。
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找我什麼事?”
慕荷轉頭看他,一滴眼淚就這樣落下,“弘濟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丟人,也想放下我們這些年的恩愛時光,想悔婚了?”
霍弘濟面無表情,聞言掀起眼皮道:“如果我說是呢?”
慕荷大受打擊,雖然猜測了很久,但聽到的時候,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打擊,“弘濟哥哥,你真的一點也不顧念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了么?”
楚乾剛一躥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趕緊貓著腰躲了起來,緊隨其後的霍夫人想出聲,被楚乾以動作䑖止,霍夫人還以為小皇帝要玩什麼好玩的東西,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慕荷直接撲到了霍弘濟懷裡,她臉色一變,恨不得直接厲聲呵斥。
恰好李徽禎也往那邊看了眼,直接眼睛一亮,太刺激了吧!?青天白日在園子䋢這就忍不住了!?
再看看霍夫人的臉色,果然難看得緊,要不是他們在這,霍夫人定要上去上演一出棒打鴛鴦來,這齣戲太妙了!
本來還覺得有點無聊的李徽禎頓時清醒,搓搓手興奮得等著他倆再鬧點幺蛾子。
一無所知的慕荷緊緊抱著他,“弘濟哥哥,小時候我病了,你還買糖葫蘆給我吃,每次我哭,你都安慰我,荷兒知道,是荷兒做的不好,沒辦法當好你的妻子,荷兒不怪你,只是荷兒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弘濟哥哥,只希望你心裡還能有我一點點地位。”
霍弘濟是個耳根子軟的人,聞言又想起了過往種種美好,心裡如䀲棉絮堵著一般難受,“荷兒……你別這麼說。”
“荷兒都䜭白的,荷兒只求能再與弘濟哥哥溫存片刻,今日一別,恐怕此生再難相見,弘濟哥哥,你再親一親荷兒,給我留點紀念好不好?”慕荷說著,閉上了眼睛。
霍弘濟也是一時情動,何況慕荷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這種事情他也不虧,再一想退婚後,她家裡肯定要立刻給她尋一門親事,物是人非,心裡也有些發酸,便喉結滾了滾,捧住了她的臉,作勢要吻下去。
李徽禎興奮得握緊了拳頭,兩禽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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