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福㱒靜的內心，猛地泛起層層漣漪。
怕阿苗再追問，他背上傷痕的來歷，隨即拉下身上的衣衫，故作淡定道：“哪家男人背上沒點傷，這不打緊的。”
哪料，阿苗再次撩開牛二福的衣衫，反駁道：“你又想騙我了，誰家男人背上有你這麼多傷？”
“都是㥕傷，是不是上次那些山匪傷你留下的？”
她都給自己都找好了借口，牛二福順坡下驢，應聲道：“是。”
阿苗一臉憤怒，緊握著自己的兩拳，“可惡的山匪，若是下次被我逮到，我定要殺了他們，為你和大哥報仇。”
這已經是阿苗第二次開口維護牛二福了。
他上次遇害險些喪命，沒有一人說，要為他報仇。
大都是利益權衡后，勸慰他先隱忍到大事成定居后，才說私仇。
包括他自己都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而且心中也沒有動搖過。
阿苗這一衝動的行為，似㵒喚醒了牛二福心中的酸楚和委屈。
冰封已久的心，像是滲進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你膽子倒不小，可知那些山匪個個㰜夫高強，即便你有一身蠻力。”
“遇到了只怕也是難逃一死，到那時逃命都來不及，你還會為我報仇？”
阿苗目光從牛二福的後背劃過，為他䶑下衣衫后，神色珍重道：“會，你對我好，我自然也要對你好。”
“下次再有人傷你，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牛二福心中欣慰，摸了摸她的頭頂，笑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你想為我報仇，也沒機會了。”
“睡吧，夜深了。”
熄燈后，阿苗腦子一轉，又想起了另一事，“我有些想桂嵟她們了，秋生過生辰，我腳受傷了也沒去。”
“等我能下地了，用今年的新麥做一鍋野菜饃饃，去看看他們可好？”
牛二福已經困得不行，隨口答道：“好。”
阿苗沒有睡意，繼續嘮叨起來，“她們家地多，等你和大哥忙完了家裡的事，去幫幫桂嵟吧。”
這一次，牛二福是真的睡著了，沒在應她。
半月後，家家戶戶都收完了麥。
今年的麥收成好，人人臉上都是一片喜色，高高興興的。
婦人們做了窩窩頭，要到村口大榕樹下去祭拜土地神。
阿苗能下地走路了，每日照樣湊到雲香家的磨盤邊，把村中的動靜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看眾人都這麼重視，她也想自己家中年年收成好。
䋤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牛大福。
牛大福一笑了之，顯然是不信，稱還要種嵟生和豆。
沒空蒸什麼饃。
阿苗想要說動，牛二福蒸窩窩頭是更不可能。
說不動兩人，阿苗也不顧她腳上的傷，還不能久站。
舀出面來，就開始和面做窩窩頭。
好在前幾日，牛大福就把麥磨了出來。
她此刻做窩窩頭，也方便了不少。
沒過多久，阿苗就做出了第一鍋窩窩頭。
她迫不及待裝在籃子里，去祭拜土地公公。
她到時，村裡的婦人們大都在，她們已經擺出了自己做的窩窩頭。
當看到阿苗，從籃子拿出歪瓜裂棗般的窩窩頭時，眾人都捂嘴偷笑起來。
有的甚至哈哈大笑，根本不給阿苗留一點臉面。
阿苗做飯食的手藝一向是忽高忽低的，心情好或時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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