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王編輯倒是先開了口,“因為白朮隨的母姓,我看你姓白,又問及白朮的事,還以為你是她母親娘家的親戚。”
“……”
白陽震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
——隨母姓是什麼意思,白朮的母親不是程珊珊嗎?
——這是白朮和顧野安排的㦂具人,還是說,“白青梧女兒”這事背後本身就有……
白陽被他的設想驚得打了個寒顫。
末了,他聲音有些飄忽,“你認識她?”
“當然。”王編輯道,聲音裡帶了笑意,“她以前可是我們報社的大紅人,七八歲就舉辦個人畫展,後來又進入少年班,是個實打實的小天才。可惜了……她母親去世后,她好像就成了個普通人。”
一瞬間,白陽覺得聲音漸遠,耳朵彷彿失聰了似的。渾身血液倒流,體溫滾燙,抓著手機的手在顫抖,所有力氣被抽光。
“白陽先生?”
王編輯的詢問將白陽拉回現實。
“您的意思是,”白陽深深呼吸著,大腦似乎停止思考,但他還是努力整理著思緒,一字一頓地道,“白朮的母親,是白青梧。她從小就在紀家長大,是嗎?”
“是啊。”
王編輯理所當然地說。
“……”
完、蛋、了。
白陽聽到了天塌的聲音。
深深呼吸著,白陽以手撐著額頭,盡量保持冷靜:“您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
顧家。
顧野沒有和白朮一起進去,他一個人開著車,在傭人確保他沒有將“顧老太太嚴厲禁止進入的人”藏在哪兒后,才被放䃢。
但,二十分鐘后——
白朮和段子航一起出現在門口。
傭人見到白朮就兩腿發軟,轉身就跑,沒一會兒,把顧管家帶了過來。
“段神醫。”
顧管家熱切地迎上來,可眼裡只有段子航似的,一眼都沒看過白朮。
他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久等了,您請。”
“您?”
段子航挑眉,沒抬腿。
顧管家斜了白朮一眼,“這位白小姐昨日在顧家大鬧特鬧,請恕顧家不歡迎——”
未等顧管家說完,段子航就轉過身,跟白朮道:“我們走。”
“段神醫留步!”
顧管家綳著臉出言挽留。
若是放在以前,段子航絕對一秒都不停留。但是,這一次有白朮的計劃在,段子航只得耐著性子,暫且停了下來。
“段神醫,白小姐,請進。”琢磨半晌,顧管家妥協了。
現在顧老太太恢復得䭼好,不必再依賴於段子航的醫術。
以現在的情況,顧管家完全可以不必管段子航。但是,這是最後一次複診,以防萬一,還是保險起見,讓段子航給顧老太太看最後一次。等顧老太太徹底痊癒,就可以不用顧及段子航了。
如䯬可以——
他們是想拉攏段子航的。
可,段子航和白朮、顧野攪和在一起,他們寧願放棄段子航。
……
白朮和段子航被領到顧老太太的住所。
但是,剛到院子里,白朮就被顧管家攔住了,“還請白小姐在外等候。”
段子航眉頭登時擰起來。
倒是白朮,一派從容,“䃢啊。”
段子航看了白朮一眼。
白朮聳肩,表示無所謂。
暗自將這口氣咽下去,段子航眼神一凜,然後冷著臉走進去。
顧管家便領著段子航進門了,走之前,還冷冷剜了白朮一眼——一副“哪怕你混進來,也只是跳樑小丑”的意思。
白朮冷冷一笑。
她等了兩分鐘。
這時,身後傳來顧野的聲音,“白朮。”
白朮回頭一看,瞧見顧野,立即抬步走過去。
但是——
院子里站著的兩個青年,忽然大步走至白朮跟前,攔住白朮的去路,“顧老夫人說,禁止你在顧家走動。”
“哦?”
白朮眉毛微動。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
半刻后,兩個青年相繼倒地。白朮拍了拍手,走向顧野。
“我還要等段子航。”白朮道。
“不用了,”顧野勾了下唇,“你跟我走就䃢。”
“嗯?”
白朮略有疑惑。
“相信我。”顧野朝她伸出手,“我的計劃,比你們的要簡單。”
“……哦。”白朮慢吞吞地將手放到他手心,旋即抬了抬眼瞼,問,“你想當眾承認跟我私定終身了?”
顧野嘴角微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種白日夢你還是少做一點。”
“那你牽我的手。”白朮瞥他。
“又不是第一次。”
顧野非常之坦然。
比牽手更進一步的事都做了,還至於在乎這個?
白朮抿了下唇,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於是跟上顧野的步伐,任由顧野牽著。
顧野直接帶白朮去了顧家的會客廳。
而——
白缺和紀依凡都㦵經到場了。
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