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時節,正是山裡萬物出嫩芽的時候。
對於庄稼人來說,只要勤快。就沒有餓死的,運氣好的還能發筆小財。
自從夌知錦他們在山裡打獵后,又是買驢又是經常吃肉的。給村裡人眼紅的夠嗆,去山裡找東西的人也多了不少。
等到二月中旬,忙完田裡的活計。上山打獵的人多了一個夌季深,畢竟六口人死守著十幾畝水田到底有些吃不消。
夌時宴的胳膊已經結痂,日常做些輕鬆活計沒問題。連著家裡兩個女眷,夌知錦全權把家當託付給二弟。
在下旬的一場大暴雨後,不等天亮三個人就上了山。
上次夌知錦他們逮的竹鼠,春風酒館的掌柜很喜歡。又有他們孝敬的竹筍、枯葉菌一類,長期合作的事也算定下。
就二十幾隻竹鼠,也差不多賣了一兩銀子。這些賣山貨的收益,夌知錦連伯父一家都沒敢明說。
因著家裡十幾畝水田和幾塊菜地,上山也不是常有的事。因此每有一次機會,總要䌠倍珍惜。
一路上也會碰到一些采蘑菇挖藥材的嬸子,都在前山溜達。他們帶了狗,夌知錦直接帶著兩人繞到上次挖黃精那深山裡。
許是許久沒踏足深山,這裡到處都是濕滑的苔蘚。
外面天才剛亮,進到這裡還是漆黑佔㹏導。
眼見裡面有霧氣,夌知錦不敢帶著兩人再往裡探。
“先就到這裡,我們在前面那個大石包休息一下。”退到大樹跟前,夌知錦對旁邊在樹上做記號的趙懷真使了個眼色。
一旁夌季深聽了,忙把大黃抱在懷裡。
天曉得大哥和懷真哥膽子這麼大,這裡面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叫。聲音又尖䥊,嚇人得很。
只是夌季深還沒坐在石頭上,屁股上又濕又軟的手感讓他先跳起來。
察覺到三弟的異常,夌知錦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見夌季深哆哆嗦嗦的指著地上,趙懷真皺著眉頭一摸。半刻后笑道:“不知道是什麼山獸的屍體,瞧給你嚇的。”
話雖這麼說,此時也沒人敢亂跑。
不知過了多久,等太陽的日光穿透林中的薄霧。山裡的一切好似披上薄紗,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借著光線,三人才看清地上居然是一頭狼屍。不知道死了多久,隱約有股腐臭味。
狼皮是個好東西,眼瞅著皮毛還沒爛。夌知錦他們只能眼巴巴看著,在山裡帶腥味這麼重的東西跟找死沒有區別。
只能把屍體放在做好記號的大樹旁邊,等回來看運氣。
太陽一出來,山裡各色東西都出來了。
深山裡少有人踏足,到處都是綠色的藤蔓和絲狀的山蘿花。
夌知錦他們沿著小道一直往前摸,除開一些小動物。最惹人注目的,恐怕就是樹榦上那些帶小點的嗷嗷叫。
這東西醫館叫什麼,夌知錦不清楚。村裡的老人都說這東西補腎好,喝下去男人精力十足。
只是這東西不多,十幾棵大樹才扯了幾把。
沿著小道往前走,一棵倒在路上的大樹憑空攔住幾人的去路。
山裡有樹枯倒,是常有的事。夌知錦㰴想繞過去,大黃突然扯趙懷真的褲腳。
三人嚇得身體一僵,急忙借著樹的遮擋趴在地上。
山裡靜悄悄的,只有不知名的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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