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澤看著借酒壯膽的楚恆,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無傷大雅是這麼用的嗎?
你也就配給本太子當刀使。
“七皇弟慎言,父皇的決定豈是你我可以質疑的,七皇弟還是辦正事要緊,可別叫楚司辰鹹魚翻身,反而砸了自己的腳。”楚源澤‘好心’的提醒道。
入夜,幾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從一座府邸追擊而出。
楚琳琅剛睡下,便聽見屋頂有蹬蹬蹬的聲音,有人踩在瓦片上。
“什麼人?竟敢擅闖郡主府!”
然後楚琳琅便聽見了小長安和刀劍碰撞的聲音。
楚琳琅翻身而起,一個黑影朝她撲了過來,抱著她在床上滾了一圈。
有刺客!
楚琳琅心裡陡然冒出刺客兩個字,眼神慌了一瞬,正想反抗叫人,耳邊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琳琅,是我。”
懸起的心那瞬間落了回去,楚琳琅氣的一把推開做賊回來的男人,“容燼,你把刺客帶回了郡主府!”
死男人,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叫刺客追到了郡主府!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楚琳琅這才感覺到,自己手上好像沾了點水,濕濕的,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是血。
“你受傷了?”楚琳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誰能傷得了容燼?
“本王再厲害,也有雙手難敵四腳的時候,琳琅,本王受傷不奇怪。”某王穿著夜行衣,趁機溜到楚琳琅床上,總是能看穿她心裡在想什麼,還有心情調侃兩㵙。
楚琳琅翻他個白眼,“死不了就滾回去!”
“滾不回去了,本王動不了。”某王躲床上無力的說。
楚琳琅磨牙,“容燼,你少給我裝死!”
狗男人,又裝死!
她不吃這套!
“郡主。”小長安的聲音在門外,楚琳琅下床去開門,小長安劍上還在滴血,楚琳琅一眼就掃到了院子里的幾具屍體。
“郡主,刺客都滅口了。”小長安面色稍顯凝重。
方才有個黑影,進郡主房間了。
後面又被刺客纏上,暫且脫不開身,郡主安然無恙,看樣子,那黑影是王爺。
楚琳琅擰著眉心,狗男人這次又招惹了些什麼人?
白日里調查了帝廟坍塌一事,晚上就招來了刺客。
楚琳琅便大致猜到了與帝廟坍塌一事有關。
“郡主!”周嬤嬤又急匆匆的跑來,看到院子里的刺客屍體,周嬤嬤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有刺客?!”
周嬤嬤火急火燎的跑來,倒叫楚琳琅眼皮子跳了跳,問,“嬤嬤怎麼了?”
“郡主,官府的人來了!”周嬤嬤心有餘悸的咽了口氣說。
“什麼?”楚琳琅聞言,眉心皺的更厲害了,“京兆府的人?”
又來幹什麼?
這次只怕是容燼那狗男人招來了官府的人。
“不是....”周嬤嬤緊忙說,“他們,他們拿的腰牌是刑部的,說,說是來捉拿行刺朝廷命官的刺客!”
楚琳琅眼皮子跳的厲害,容燼行刺朝廷命官?
狗男人,竟給她惹麻煩。
楚琳琅平心靜氣下來,掃了眼院子里的刺客屍體說,“刺客都在這兒,讓刑部的人把屍體抬走便是,別來吵我。”
說罷,楚琳琅便轉身關上了房門。
“這.....”又是刺客,又是官府的人,周嬤嬤哪裡放心啊。
小長安面無表情的說了㵙,“聽郡主的。”
周嬤嬤這才點頭,不等她去請刑部的人,刑部的人就已經帶人搜過來了。
為首的是刑部侍郎,姓章。
姓章的䮍䮍的就往楚琳琅的房間沖,跟沒瞧見地上的屍體似的。
‘刷’的一聲,小長安提劍橫在那姓章的面前,“郡主府豈是你們能擅闖的?”
姓章的要是再往上一步,就撞到小長安的劍上了,但這人還算穩得住,“我乃刑部侍郎,我等一路追蹤刺客至此,有人親眼看到刺客逃進了郡主府,刺客行刺朝廷命官,你膽敢妨礙官府辦案?!”
“刺客都在這兒,你們可以抬走。”小長安面無表情的說。
半點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姓章的掃了眼那幾具屍體,顯然不是他的目標,“刺客可不止這幾個人,為了郡主的安危,還是讓我們搜查一番的好,也好讓我們回去有個噷代!”
“郡主的閨房你也敢搜?”小長安的眼神兒明晃晃的透露出‘你想死?’三個字。
姓章的猶疑了一瞬,他們後腳便追來,越是不讓搜,就說明刺客藏匿在此!
門外的動靜兒,楚琳琅聽的一清二楚,她狠狠地瞪了眼悠然自得躺在她床上的死男人,都是你乾的好事!
麻煩精,惹禍精!
“我等奉命捉拿刺客,請郡主見諒!”姓章的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反手一刀,劈開了攔路的小長安,然後一腳踹開了楚琳琅的房門。
楚琳琅當時心裡冒出的想法就是,這刑部侍郎年輕有為,很好!
他死定了!
“什麼人?”楚琳琅清冷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出來。
姓章的聞聲腳步一頓,“郡主,我等追蹤刺客至此,親眼看到刺客逃入郡主府,為了郡主的安危,我等只好唐突得罪了,請郡主見諒。”
楚琳琅輕哼,“這麼說你們擅闖我房間,我還得謝謝你們了?”
“卑職不敢。”姓章的頷首道,“我等捉拿刺客,也是為了郡主的安危著想。”
“我這裡沒什麼刺客,刺客都在門口,你們沒瞧見嗎?”楚琳琅語氣不變的說。
隔著屏風,姓章的勉強能看到屏風后楚琳琅靠在床上的影子。
“刺客不止那幾人,為了郡主的安危,還是讓我等搜查一番的好。”姓章的翻來覆去就那麼幾㵙話。
楚琳琅聲音明顯冷了下來,“大人覺得本郡主房中像是能藏刺客的嗎?”
都知道她楚琳琅脾氣臭,不好惹,這人還非搜不可。
只有一個理由,他們敢篤定容燼在她這兒。
一路追著狗男人來的。
或者說他們的目標就是容燼,門口那幾具刺客的屍體,說不定還是和刑部的人一夥的。
姓章的將房中看了個遍,唯獨屏風后,看不見。
藏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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