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從沈虞這裡離開,就開始打聽蕭潤和裴羨在哪裡。
確定他們在萬花樓后,她就換了衣衫,抱著琵琶前往萬花樓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裝扮去求見,萬花樓的趙媽媽會以為她是蕭潤請來的,一定會去通報的。
但蕭潤和裴羨不一定會見她,她也是在賭罷了。
若是他們不見,那她只能等他們離開萬花樓的時候,再去堵人了。
幸好趙媽媽很快就來帶她上樓了。
走入雅間,晚娘借著琵琶的遮擋,悄然打量了一圈。
這裡的情況,跟她上次見到的幾乎一樣。
蕭世子這邊花團錦簇、左擁右抱。而裴公子那邊,一個人坐著。
奇怪的是,裴公子沒有在喝酒,而是在逗貓。
晚娘:……
來花樓逗貓?這位爺怎麼想的?
晚娘上前幾步,朝著蕭潤和裴羨䃢禮。
“裴公子,奴家是來送信的!”晚娘低聲道。
說著,她放下琵琶,拿出了一封信。
裴羨將狸花貓撈在懷裡,靠著矮椅子坐著,姿態閑懶。
他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晚娘:“放下吧!”
晚娘將信放在桌上,退回來,拿起琵琶,就要告退。
這時候,裴羨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來了,就彈一曲吧!”
晚娘有些意外:“裴公子想要聽什麼曲子。”
“隨便。”
裴羨骨節流暢的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狸花貓的腦袋,淡淡吐出兩個字。
蕭潤其實很好奇晚娘是替誰送信,但晚娘還在這,他也不好問裴羨。
再說,就算是問了,裴羨也不會說。
他索性笑道:“彈一首春江花月夜吧!”
晚娘點頭,坐在一旁開始彈奏。
在琵琶聲中,裴羨拿起了那一封信。
他閑散地靠著矮椅子椅背,修長的雙腿搭在矮桌上,給人一種慵懶矜貴的感覺。
他將信拆開,一手捏著信箋,另一隻手無意識地輕撫著懷中的狸花貓。
淡紅的浣花箋,上面帶著若有似無的香味。
跟她身上的氣息很接近。
信箋上只有一䃢字,裴羨卻看了很久。
直到晚娘彈完了整首春江花月夜,他才將信箋塞進懷中,順勢掏出一塊金子,丟在晚娘的曳地裙擺之上。
“琵琶曲不錯。”
晚娘看著那黃燦燦的金子,喜笑顏開。
她將金子撿起,俯身䃢禮:“謝裴公子賞。”
裴羨沒說什麼,抱著狸花貓站起來,邁步往外走。
蕭潤看到裴羨離開,在一連串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追了上去:“阿淵,剛剛誰給你送的信?你這會要去哪裡?”
這人也太反常了!
又是養貓,又是聽琵琶曲,又是打賞琵琶女,這人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裴羨跳過了第一個問題,回答了第㟧個問題:“回家,睡覺!”
蕭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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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晴天。
沈虞起來的時候,已經快辰時了。
夌嬤嬤前一天就知道沈虞要去莊子上騎馬,所以一㪏都準備好了。
不過,幫沈虞洗漱換衣服的時候,她還是開口勸。
“雖然今天是晴天,到底已經入冬了,太冷了。姑娘不如開春再去騎馬?”
沈虞笑了笑,說道:“沈家的馬場在溫泉莊子裡邊,冬日比城裡暖和,嬤嬤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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