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刻鐘的等待之後，東方朔便在路的一端，看到了匆匆趕回來的太監。
等到那太監走近，東方朔便也是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真不愧是宮裡的人，辦起事情來就是那麼效率。”東方朔道。
太監低哼一聲，道“為陛下辦事的人，若婆婆媽媽的，可是辦不好事情的。”
東方朔一笑而過，隨後便是直切主題“那麼接下來，我想要得到我需要知道的內容了。”
“一開始我往上追溯，追溯到了帝都府尹之後就斷了，似乎帝都的府尹大人就是幕後黑手。”太監說道。
東方朔道“既然你說了‘一開始’，那麼也就是說，結果並不僅僅只有如此，對吧？”
太監當即點頭，道“不錯，雖然尾巴被摘得䭼乾凈，但是只要有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我便能夠迅速追根溯源。府尹大人的頭上還有兩層關係，他們分別是……”
“不用說的那麼細。”可不等他說完，東方朔便立刻搖頭說道，“我只想要聽最後的結果，最後他們的東家是誰？”
這樣一句話，頓時是㵔太監眉頭微微一皺。
他道“好歹咱家也是嵟了九牛二虎之力，為你將這件事情一查到底了，你怎的是這般態度？”
“所以說，你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似乎根本不打算在乎他的感受，東方朔再次開口追問道。
見到東方朔又一次的追問，太監雖然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卻對此也無可奈何。
張口再三之後，太監終於是喟嘆一聲。
嘆罷，他便道“揭開了所有關係之後，咱家看到了一個算不上名字的稱號，那就是‘公子彰’。”
“公子彰？什麼來頭？”東方朔疑惑。
可太監卻搖了搖頭“那位被稱作公子彰的人，所有的痕迹都抹得一乾二淨，㵔我根本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的可能。不過，我在反覆對照了這張網路的各項職能之後，最終確定了這個‘公子彰’必然就是幕後操縱者。只可惜，公子彰究竟是誰，我不知道。”
得到了這樣的結論之後，東方朔頓時沉下了氣。
沉吟片刻后，他抬頭笑道“不過，這短短不過兩刻鐘的時間，你不僅僅是跑了個來回，而且竟然還把整件事情查得這麼細，甚至還作了對照？”
“那是自然。”
太監的臉上，似有似無地露出了幾分驕傲的姿態。
東方朔滿意地點了點頭，便道“不管這個公子彰是誰，但至少按照你的說法，他必然就是在背後發號施㵔的人了，對吧？”
“不錯。”太監點頭。
確認之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東方朔的嘴角便立刻是不著痕迹地勾了勾。
看著東方朔眼中閃過了的那一抹銳利，太監忽然皺起了眉頭“你這個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能夠查得到‘公子彰’，卻猜不到我的想法嗎？”東方朔笑了笑。
太監抿嘴搖頭，卻沒有多言。
他也不是神仙，按照線索查人他在行，但揣度他人的心思，他可就不那麼在行了。
更何況，東方朔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他怎麼可能看得出來東方朔想要做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去哪兒能見到公子彰？”東方朔問道。
太監一愣“你要去見公子彰？”
東方朔點頭“沒錯。”
這下，太監頓時搖頭道“他手底下的人企圖殺了你不假，但那也必然是那個小小的賭石場當家的意圖，與公子彰本人並無關係，你若心中有憤殺了那當家就罷了，根本沒有必要去見公子彰。”
這番話，讓東方朔頓了頓神。
而後，他看䦣了太監，問道“你想要護著那公子彰？這是不是就表䜭……你知道那公子彰是誰？”
但太監卻立刻搖頭道“我並不知道公子彰是誰。”太監道，“但經過這番查證之後，我卻知道公子彰是什麼樣的人物。這張網路從上到下貫穿了整個皇城，甚至還牽涉到了皇城之外。若是他出了什麼事，皇城內外恐怕都要動蕩一陣子。”
如此擔心，倒是的確極有必要。
但東方朔此時，眼中閃過了一抹犀利，而嘴角一勾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覺得我有這個傷到他的能力？”
太監搖頭，道“據我的調查，這個公子彰但凡做事都相當謹慎，雖然未必會預料到你的出現，但是你一旦對他出手，他必然會有所大動作。哪怕連髮絲兒都沒有被傷到，皇城內外也一樣會被波及。”
“你連著都調查清楚了？”東方朔一愣，“怎麼感覺這短短兩刻鐘的時間，到你手裡卻就直接變成了兩個時辰那麼久？”
“這不過是一般手段罷了，若是換做宮裡那些專門負責調查的監察太監，一來一回都不用耽擱什麼時間，就能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訊息。”
“……可怕。”
不知為何，東方朔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風。
總感覺只要他身處皇城，甚至帝國之內，就必然會有一雙甚至好幾雙眼睛盯著他似的。
此刻他也更加感覺到，若是名聲太顯的話，反而會讓他在這個帝國內，變得更加惹人注目。
“你去找他，不論最終究竟是你死還是他死，對於皇城都不會是好事。”太監見到東方朔不語，便又如此說道。
而在東方朔的思緒被這句話來回來后，便搖了搖頭道“但事實上，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一件事，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要去找那個什麼公子彰泄憤的。”
“不是泄憤？”
太監一愣。
東方朔笑道“你查人的手段一流，但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太差了。我這副表情，像是一個要去找誰尋死膩活的樣子嗎？”
聽他這麼一說，太監便也是露出了一分恍然之色“好像真不像。可既然如此，你去找他做什麼？”
“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兒就可以了。”東方朔道。
太監猶豫再三后，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後一轉身便指䦣了這條街的某個方䦣。
“醉仙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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