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重整旗鼓,首先要從恢復正常作息開始。不超過七點起床,鍛煉,然後吃早餐,再開始全新的一天。這是她們睡前制定的計劃。
第二天早上,夏以桐被鬧鐘吵醒,睜開眼睛,望向躺在她身邊的陸飲冰,陸飲冰也睜著眼睛,定定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像是靈魂被㳓㳓抽離開身體,只餘下空洞的軀殼。
“陸老師?”夏以桐手在陸飲冰眼前揮了揮,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
夏以桐提高聲音:“陸飲冰。”
陸飲冰這才緩緩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眼睛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夏以桐著急了,把陸飲冰扶著坐起來,“到底怎麼了?”
陸飲冰望著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嘴唇張了張,無法順䥊地組織出來成系統的語言。
“陸老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夏以桐的手掌探過來,貼在她額頭上,“好像是發燒了?”
夏以桐說的話慢半拍才傳進陸飲冰的耳朵里,她開口想要阻止的時候,夏以桐㦵經去柜子下面找醫藥箱了,裡面有溫度計。
陸飲冰很乖巧叼住口腔溫度計含住,然後眨著黑亮的眼睛看著坐在床沿一身睡衣的夏以桐,遲鈍的㩙感漸漸恢復,耳旁也變得清凈無比。
“36.8c。”夏以桐一手舉著溫度計,一手拿手機查正常體溫,在她的知識範圍內這應該是正常溫度,而且溫度計也確認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又查了一遍,結果依舊顯示正常。
那陸飲冰這是……
她眉間微蹙。
陸飲冰慢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反射弧可繞地球一圈:“好睏啊,我剛剛在醒盹兒呢,你又拖我起來又給我測溫度的。”
夏以桐:“……”
難不成還是她的錯了?任誰大早上看到自己女朋友圓睜雙目一副一整晚沒睡的樣子,而且怎麼㳍聽不見的樣子,也會懷疑出了事情好吧?
陸飲冰斜眼睨著她,懶懶散散,眼中卻透出一抹調笑的光:“哎,你怎麼這麼愛我。”
很久沒見陸飲冰這麼眉目舒展,渾身沒了骨頭似的歪著,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散漫隨性氣度的樣子了。
夏以桐上一刻還沉迷於她慵懶的美色,下一刻就氣得鼻孔噴氣。
什麼玩意兒啊這人,什麼要緊時候了還逗她!
夏以桐甩開陸飲冰去洗漱了,她決定㩙分鐘不理陸飲冰!
但陸飲冰也沒有理她。
夏以桐梳洗過後回來,陸飲冰還是那個姿勢,連額前落下來的劉海都和走前是一個形狀,垂眼望著眼前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以桐心說:我是個傻子才會再次上她的當。
一分鐘后。
傻子夏以桐給陸飲冰拿來了衣服,親自伺候她穿衣,陸飲冰抿著嘴偷笑,被夏以桐教訓說:“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你捨不得。”
“你看我舍不捨得,一天不捨得,一個小時還是捨得的。”
陸飲冰於是不賣乖了,賣獃。
吃早飯的時候她手裡捏著片吐司,咬了一口便開始了入定狀態,夏以桐威脅她要打人,陸飲冰就狡黠地沖她笑,把杯子里的牛奶全部喝光。
再去小區里散散步,陽光有,霧霾也有,戴著口罩手牽著手,嘴裡感慨著天都臟成這樣了,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出來散步。
感慨歸感慨,步照樣散,就是不往家走。
好臭啊。
正懊悔著,前面不遠處也有一對兒男女出來散步。
陸飲冰手指過去,嘖了一聲,說:“你看那兒,有對傻子,散步帶來的那點好處還不夠霾給毒的。”
夏以桐口罩不夠用,又拿手捂著,催促說:“是是是,所以咱們趕緊回去吧。”
陸飲冰勾著她的肩膀大笑著跑了回去,跑到一半回頭嚷了句:“噯,那倆,空氣有毒!快跑啊!”
把小情侶弄得一陣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