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綿綿跟沈擎生坐在後座,鄧余開車,車子勻速開向沈氏,車內一片寂靜,偶爾傳來沈擎生的手指敲擊筆記㰴的聲音。
他似乎在處理文件……
穆綿綿單手撐著車窗,目光落在窗外枯黃一片的樹枝上,打開車門時,一陣冷水灌了進來,身側沈擎生落在鍵盤上的手一頓,隨後,他又開始輸入文字。
窗外,一片落葉隨風飄進車內,恰好落入穆綿綿的大腿上,她的目光微愣,低頭,拾起落葉獃獃望了起來。
“阿悱,今天在圖書館讀到一句話,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因為樹的不挽留。你說是因為什麼?”十歲時,穆綿綿拉著白悱惻,在滿園的楓樹林下,懵懂天真的指著頭頂一片緋紅問著。
“小乖,風和樹與我何干。不過,只要是會讓你離開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毀了的。”
“不管你在哪裡,你都是我的。”耳旁響起一聲聲男聲,清潤如溫水,不咸不淡的剛剛好。
有沒有一個人,只要一想到他,疼痛似是麻藥一般,疼到全身麻痹,依舊忍不住會牽挂。
笙笙,我想你是對的。
一個人的心不會分割給兩個人,無論從身心出發,我愛的人是白悱惻。
悱惻,悱惻……
穆綿綿在心裡默念著,一波又一波的苦澀漫過胸口,心口鑽進千萬條蟲子,咬著她積壓在內心深處的情感。
不管白悱惻多極端,改變不了他為她做的一切。
十年,努力的人不止是自己,他也很努力的在改變,不是嗎?
白悱惻,一個月而已。你若肯來,我就等你。
“綿綿……”
-
已是立冬,窗外的風陰冷中透有刺骨的涼,沈擎生不知道穆綿綿怕不怕冷,不過,她的手格外冰冷。
她不是該注意保暖嗎?
沈擎生想著,電腦上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漆黑的眸閃過無奈的懊惱,穆綿綿對他的影響力又精進了三分,抬眸,偏頭,只看見身側的女人手中拿著楓葉,一張俏麗可人的臉彷彿靈魂出竅般神遊到極遠的地方。
她又在想那人!
沈擎生眼中湧出暴戾的因子,出聲后,一把奪過穆綿綿手中的葉子……
女人䋤神,目光略微獃滯一下,䋤神,沈擎生俊邪的面容看上去風平浪靜,薄唇噙著淺迷的笑,可是,穆綿綿卻察覺有危險的氣息。
這是他要發火的前兆,好幾次穆綿綿嘗過苦頭。
不能,她要先發制人。
沈擎生對自己越絕情,她才可以越快的抽身。
“沈擎生,你這次要我……”滾下車,還是幹嘛!
“綿綿……”男聲木地打斷穆綿綿的話,女人詫異的望見他深不可測的眸漸漸變得困惑,節骨分明的手將楓葉翻來覆去,表情十分嚴肅認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鑽研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又幹嘛!
穆綿綿不經疑慮,隨後,沈擎生滿是委屈的動人聲響落下,“綿綿,我左看右看,實在覺得這個楓葉長得巨丑。”
“哈?”她貌似沒誇楓葉美吧!
話落,沈擎生的俊臉一把向穆綿綿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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