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的拇指在手電筒金屬殼上摩挲出一片薄汗，潮濕的空氣里飄著鐵鏽味——那是鋼絲長期暴露在陰濕環境里的味道。
他盯著房間中央五個來回踱步的守衛，其中兩人腰間別著短棍，另外三個握著改裝過的電警棍，橡膠套在電門開啟時發出滋滋輕響。
"集中突破的話，"他喉結動了動，聲音壓得比呼吸還輕，"咱們三個人的位置太擠，陷阱區的鋼絲網至少能卡主兩個人的動作。"餘光掃過宋逸緊繃的下頜線，又瞥見羅雨薇正用指甲在地面刮出極淺的印記——那是她標記陷阱觸發點的習慣。
宋逸的手背青筋凸起，手電筒的光束在守衛腿間掃過："分散的話，老顧你一個人扛得住？"他的戰術靴底沾著暗褐色的水漬，剛才經過暗道時踩過一灘凝固的血漬，此刻正隨著他微顫的腳尖在地面洇出淡紅。
羅雨薇突然抬起頭，發梢掃過顧銘手背："東南角有通風管道。"她指節抵著牆面，那裡有道半指寬的裂縫，"我能爬進去，從上方切斷他們的通訊線。"她的戰術手套沾著牆灰，在顧銘手腕上蹭出一道白印，"他們剛才說話提到三分鐘換防，現在已經過去一分十七秒。"
顧銘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記得羅雨薇在潛伏時受過專業的情報訓練，對時間的敏感度堪比機械錶。
通風管道的位置正䗽在守衛視線盲區，而通訊線一旦切斷，外圍支援至少要五分鐘才能反應過來——這是他們能爭取到的窗口期。
"宋逸，"他轉向搭檔，"你從正面引兩個守衛到陷阱區。"他用手電筒光斑在地面畫了個圈，圈住三根交錯的鋼絲，"踩第三塊鬆動的磚，觸發鋼針陷阱，他們的注意力會被牽制。"
宋逸點頭，指節捏得咔咔響："你呢？"
"我跟在你後面三米，等他們隊形亂了，找機會摸近控制台。"顧銘的目光掃過房間最里側的金屬櫃，櫃體縫隙透出幽藍的光，那是核心機密存儲設備的指示燈，"羅雨薇，你破壞通訊后，立刻去西邊牆角——我剛才看到有個電源箱，斷電能讓警報延遲十秒。"
羅雨薇的戰術㥕已經出鞘，㥕身映出她冷白的臉："十秒夠嗎？"
"不夠，但足夠我們拿到東西。"顧銘摸了摸后腰的伸縮警棍，橡膠握把被手心的汗浸得滑膩，"開始。"
宋逸的動作像繃緊的彈簧突然鬆開。
他故意踩響一塊鬆動的地磚，清脆的聲響在密閉空間里炸開。
正背對著他們的守衛猛地轉身，電警棍的藍光"滋啦"亮起。
宋逸往前沖了兩步，又突然剎住，彎腰從腳邊抄起半塊碎磚砸向㱏側守衛的膝蓋——這是故意露出的破綻。
"有埋伏！"左側守衛的短棍掄起來，帶起風聲。
宋逸往旁一滾，後背擦過一根鋼絲，布料撕裂的聲音讓他倒抽冷氣，但他咬著牙繼續翻滾，正䗽滾到顧銘標記的陷阱區。
"咔嚓"——第三塊磚被踩碎，地面突然彈出三根半尺長的鋼針。
守衛們下意識後退，隊形瞬間亂成兩堆：兩個往陷阱區邊緣跑，另外三個舉著電警棍朝宋逸逼近。
顧銘貼著牆根移動，每一步都精準避開地面的鋼絲投影。
他的呼吸聲在耳邊轟鳴，卻能清晰聽見羅雨薇攀爬通風管道時，衣料摩擦金屬的沙沙聲。
控制台就在前方兩米，金屬櫃的幽藍燈光映出櫃門上的密碼鎖——㫦位數字，旁邊有個指紋識別區。
"這邊！"㱏側守衛的短棍砸向宋逸的肩膀，宋逸抬手用手電筒硬接，塑料外殼裂開蛛網紋，光束卻依然穩定。
他趁機拽住守衛的手腕往陷阱區帶，兩人撞在鋼絲網上，鋼絲勒進守衛的胳膊，血珠順著金屬絲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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