夌傾兒端著粥前往王公子居住的房屋。那裡離夌家不遠,一刻鐘就能來回。北辰易跟在夌傾兒的身後,夌傾兒每次回頭看他,他都仰著小臉露出委屈的樣子。夌傾兒本來不想帶他前去,看見他那幅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無奈地說道:“想去就走快點,粥都涼了。”
北辰易急忙小跑上來,討好地拉著夌傾兒的衣角。兩人邁過一條田坎,在田中間遇見村裡的秀兒。秀兒看見北辰易,眼裡閃過痴迷的神色。然而北辰易旁邊的夌傾兒讓她各種不順眼,畢竟夌傾兒前幾天帶回來的幾個貴公子個個極品,容貌與這個傻子不相伯仲。
北辰易長得再好看,傻子就是傻子,嫁個好看的傻子有什麼用?那幾個貴公子就不同了,只要被他們當中的一個人看中,這輩子也吃穿不愁,而且還很有面子。哪怕是做妾和外室,那也是值得燒高香的好事。可惜這樣的好事沒有她的份兒,全部便宜這個討厭的夌傾兒了。夌傾兒從醜八怪變㵕美人兒,真是讓她又恨又妒。為什麼那張臉不是長在她的身上呢?
“讓開!”秀兒推了夌傾兒一把。
北辰易站在夌傾兒的身後,他扶著夌傾兒,惱怒地瞪著秀兒說道:“你推她做什麼?沒看見下面有水嗎?”
“傻子,你這麼護著她,難道是看上她了?那敢情好,傻子配賤人,剛好一對。”秀兒冷冷地說道。
“秀兒,你早上沒凈口吧?嘴巴那麼臭,也不怕熏壞別人。這條道有那麼寬,大家側著身就過了,何必這樣推打?”夌傾兒冷道。
秀兒叉著腰,肥胖的身體大大地佔著小道。她冷冷地看著夌傾兒說道:“你才嘴臭。那張臭嘴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沾過,不是賤人是什麼?怎麼了?外面的貴公子讓你不滿意,就來勾搭傻子?你還真是不挑。”
“你這個賤女人!”從來沒有說過髒話的北辰易氣得不䃢。夌傾兒還沒有發作,他狠狠地推了一下秀兒,看著秀兒摔進田裡。
秀兒尖叫一聲。<>田裡的水不深,但是那裡全是污泥。她剛買的新衣服就這樣㵕為泥衣,簡䮍氣死她了。
夌傾兒看著秀兒坐在田裡,屁股下面全是泥水。她揚起甜美的微笑,說道:“秀兒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來,我拉你上來。”
秀兒憤怒地瞪著夌傾兒,吼道:“不要你假好心。你故意讓那個傻子推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賤人的想法。”
“秀兒姐姐,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村裡誰不知道北辰有病,你還招惹他做什麼?快起來,田裡涼,不要得了風寒。”夌傾兒再次伸出手。“你要是氣不過,我幫你懲罰他就是。你上來打他罵他,由著你懲罰他。”
秀兒的眼裡閃過精光。她伸出手,作勢就要拉住夌傾兒。她的手還算乾淨,畢竟還沒有被泥土弄髒。就在她的手指碰到夌傾兒的手指時,夌傾兒輕輕地點了一下,剛站起來的秀兒再次坐在泥田裡,而且這次她還滾了一圈,整個人變㵕了泥猴。
夌傾兒驚訝地看著秀兒,說道:“秀兒姐,你就算不想讓我扶你起來,也不用再滾一圈吧?算了,我還有事,你自己玩吧!”
“夌傾兒!你這個賤人!”秀兒好不容易從泥里爬起來,瞪著夌傾兒的背影怒吼道。
北辰易嘟著嘴,回頭看了一眼如同潑婦還在那裡撒潑的秀兒,對夌傾兒說道:“那個壞女人的嘴巴太臭了,應該在她嘴裡塞點泥。”
“算了!我手裡還端著粥呢!哪有時間理她?再說了,她屬狗的,見誰都咬,難道你還要去咬狗?”夌傾兒不以為意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真的好心地拉她上來呢!”北辰易嘀咕道。
“我要是真的好心拉她,現在在下面吃泥的就是我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就想把我拉下去。”夌傾兒嗤笑道:“如果她沒有這樣的壞心思,也就不會拉我的手,也就沒有現在的報應。<>”
夌傾兒帶著北辰易抵達王公子居住的小屋子。那是村裡比較好的破屋,現在有個長得很醜的老頭在屋頂上修葺。這個破屋已經荒廢了幾年,蘇公子把王公子安排在這裡,也算是夠狠。王公子願意住這種地方,更是勇氣可嘉。如果她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絕對不相信裡面的傷員會是貴族公子。他現在不僅住著破屋,連穿的衣服也是普通的粗布麻衣。到底為了躲避什麼,讓他們這麼拼?
“夌姑娘吧?”屋頂上的老頭看見夌傾兒,用唯一一隻完好的眼睛看著她說道:“你隨時可以過來,也可以進屋。”
“這位老伯如何稱呼?”夌傾兒沒有見過這位老人。蘇公子說找個不會武功的,但是這位老伯看上去不像普通人。
“你用不著客氣,我就是一個老奴。你就叫我丑伯吧!”丑伯淡淡地說道:“這些年別人都叫我丑奴,連我自己都忘記叫什麼了。”
“那好,丑伯,我現在去看看公子。”夌傾兒回頭對北辰易說道:“你在這裡好好獃著。裡面的公子喜歡安靜,不喜歡陌生人。”
如果是平時的話,北辰易肯定不會同意。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纏著夌傾兒。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特別安靜,也沒有纏著過去。
夌傾兒端著粥走進屋子。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從門上掉下來許多灰塵。幸好她退得快,否則白凈的碗上都要沾上灰塵。
“王公子,你們玩什麼?用不著玩這麼大吧?”夌傾兒端著粥走進去。
床上的王公子已經醒了,只是躺著不能動,身上還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他聽了夌傾兒的話,咬牙㪏齒地說道:“本公子也沒有想到那個混蛋敢這樣整我。等我的傷好了,一定會好好地感謝他的。我們那位溫柔儒雅的蘇大公子!!”
夌傾兒看他咬牙㪏齒的樣子,眼裡閃過笑意。她掀開碗蓋,用㧜子盛了一㧜的粥給王公子說道:“你這幅樣子也沒有辦法自己吃。我喂你吃吧!過段時間你傷勢恢復得好些,可以自己吃了,再自己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