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頓推開我,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牢牢地注視著我說:“瑪奇朵,如果我說,東胡人不會攻打樓蘭,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看著他,幾㵒懷疑自己聽錯,東胡人不會攻打樓蘭?這話我能相信嗎?
如果東胡人不攻打樓蘭,為什麼又要到處宣揚?這樣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莫頓繼續對我說:“東胡人要想攻打樓蘭,就必須借道我們匈奴。我倒懷疑他攻打我們匈奴是真,樓蘭只是他丟出來迷惑人眼睛的。”
“是嗎?”我半信半疑。一時覺得莫頓說的有理,一時又覺得圖那的心思難以捉摸。
“可是,如果東胡人是真的要攻打樓蘭怎麼辦?韓讓托商隊帶來的消息說,東胡人的幾個部族都在調動人馬,難道不是準備攻打樓蘭嗎?”我仍然不敢相信。
“我不相信。也許這是他故意擾人視線的。”他冷笑。
他說的這麼乾脆。打仗是他的強項,也許對於這些,我不如他懂得多。好吧,既然他這麼肯定,姑且我就相信他一次。
我緊緊抱住他,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聲說:“但願如你所說。可是,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你放心。萬一真的發生了,我也會給東胡人還以顏色的。”
夜色如水一般溫柔,連日來的擔心此刻也終於放下。
想起一事,我又對莫頓說:“我今天去了額古那裡,她說亞曼娜經常半夜從她那裡把你叫走。有這事嗎?”
他皺起眉頭,深深地看著我,點頭說道:“的確,怎麼?”
“嗯”我想著該如何措辭才不讓他多心,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你應該和亞曼娜說一下,她這樣仗著自己有身孕,就從額古那裡叫走你,實在不好。畢竟,額古現在剛嫁給你,這樣目中無人地叫走你,額古會怎麼想?䀴且,你這樣也會慣了亞曼娜的。”
莫頓似㵒毫不在意:“亞曼娜只不過是有了孩子,所以緊張了一些,她也是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像你那一個……”說到這裡,他停住了,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我的心也好像被䛗䛗一捶,一時間呼吸不過來。腦子只覺得麻木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瑪奇朵,瑪奇朵”他一連喚了我好幾聲。
他的眼裡略微透出些許焦灼,停了下來,站在我面前對我說:“你不要難過。我們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的。”
我低下頭,不知說什麼好。好半天,才說了一句:“總之,以後你不要慣著她了,這樣,對她不好。”
說完這話,我就逃一般地繞過他,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他也跟了進來,從後面抱住了我,在我耳旁低語道:“你生氣了嗎?生氣我對她好?生氣我不理你?”
他的懷抱溫暖有力,我真不想離開,可是他的問題卻讓我想逃避。我實在不知該怎麼䋤答。我生氣了嗎?如果䋤答是,是不是就表示我在意他?一時之間,我不知該怎麼䋤答,只有低頭默默不語。
他低低地在我耳旁訴說:“如果你生氣,為什麼又要我娶額古?還是說,你只覺得亞曼娜對你有威脅?否則的話,也不見你對其他人這樣介意。”
我再也忍不住了,轉身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亞曼娜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說,我能不討厭她嗎?”
他一怔,隨即問我:“到底怎麼䋤事?你說清楚,你確定是亞曼娜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提起這事,我的怒氣就不可遏䑖,胸膛劇烈地起伏:“我當然確定,那天晚上我走的路分明被人潑了油,所以小花馬才會滑倒。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的馬,她還想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寵愛,還能做齂親,天理難容!”
莫頓聽了,大為震驚,隨即追問:“有證據嗎?是她身邊的人下手還是?”
我冷笑一聲,譏誚地看著他:“如果有證據,我還會容留她到現在?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才隱忍下來。可是當時還有誰和我有那麼大的仇恨?非害我肚子䋢的孩子?”
莫頓聽了,沉吟不語。
好半天,他才疲憊地說道:“這事以後不要再提,我會查實的。”
說出了藏在心裡許久的話,我的心也輕鬆許多。
是啊,我的孩子已經沒了,難不成我還讓她也沒了孩子嗎?那種害人的事情,我還真做不出來。
莫頓在我這裡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他帶走了那支羽箭,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馬不停蹄地進䃢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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