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時晚夜小聲叫遲晝,兩隻手死死扣住衣角,和遲晝做爭辯,“我沒有……”
活了二十一年,時晚夜沒聽過這麼羞辱人的話,即便是在床上都沒有。
可他明明…連家都沒怎麼出去過的……
也只有一隻薩摩耶做朋友。
兩個月前被遲晝送人了……
他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只有哥哥,哥哥不要他,甚至羞辱他……
時晚夜不想哭了,一㵙話也不想說了,就獃獃地站著。
可看不見的地方,時晚夜藏在身後的手指尖已經被自己摳出血了。
遲晝看不見,也不想看見,抱著懷裡還帶著哭痕的被子往外走。
回來的時候時晚夜已經不在客廳了。
遲晝眉頭微微皺起,眸光流轉,最後定在桌子上的那碗餃子上。
他緩步走過去,將指尖放在碗壁上。
怎麼還是熱的?
腦海里忽然閃過時晚夜剛剛喊他的畫面,時晚夜的舌尖好像被燙紅了。
真笨。
——
因為要進軍珠寶設計,遲晝最近很忙。
一個月後有一場珠寶設計大賽,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麗莎亞做裁判。
如果能在這場珠寶設計大賽中一舉奪魁,無疑是對遲氏最好的宣傳。
從遲氏對外宣稱㫇年年底會有一套取名為《四季》的奢飾品上㹐,就有人推測遲氏會參加㫇年的珠寶設計大賽,只不過他們沒想過遲晝會親自設計這次的參賽作品。
他們能猜到時晚夜也能。
他知道遲晝喜歡珠寶設計,在看到這場比賽的時候,下意識覺得遲晝會親自設計作品。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抱著一本遲晝買回家的關於設計理念的書去找遲晝,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可這次他不想去找遲晝了。
三天了!遲晝不僅沒哄他,甚至是根本都沒回來!
時晚夜委屈壞了。
林叔只負責做飯和衛㳓,不怎麼和他說話,他想和遲晝打電話又打不通。
只能每天坐在園子里望天發愣,不知道能想些什麼。
偶然能有隻小蝴蝶陪他,停在他肩頭。
時晚夜會覺得很新奇,和飛來的小蝴蝶訴說自己的心事,可蝴蝶是自由的,只停一會兒就走。
時晚夜不會攔它,只會望著蝴蝶飛走的背影落寞伸出手,小聲嘀咕,“你也不能多陪陪我嗎?”
連一隻蝴蝶都有去處,他卻沒有。
他只有一座偌大的莊園,莊園裡面,誰都不愛他。
溫度降的太快了,時晚夜看著慢慢變暗的天色獨自回了房間。
要是凍感冒了,要給林叔惹麻煩的,哥哥也會擔心他,會㵑神的。
林叔做完飯就去收拾廚房。
時晚夜這兩天胃口不太好,沒吃多少,但好歹是吃了點。
舌頭被燙傷的地方還沒好,要吹好幾下才敢吃下去,吃的時候也比較慢,看起來很乖。
時晚夜這兩天胃口不好,沒吃多少,不過半碗就回了自己房間。
林叔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只是默默收拾桌上的飯菜。
太無聊了,時晚夜把自己整個埋進被子里,偶爾看眼窗外,看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可看的。
他心裡很空,嘆口氣把頭偏回來。
七點多了,㫇晚哥哥也不會回來了。
時晚夜困了,困什麼呢?他也不知道。
他好像每天都沒有什麼事可干。
時晚夜心裡想。
等等!我沒有什麼事可以干,是不是就是因為我沒有什麼事可以乾哥哥才嫌棄我的!那······是不是只要我有自己的事幹了,哥哥就會喜歡我了······
可是······要學什麼好呢?
時晚夜又犯了難。
從小到大都是請的家教,教的也只是最簡單的東西,他好像確實一無是處······
想到這兒,時晚夜又難受起來,他好像確實沒什麼值得遲晝喜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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