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㳍水。
裴涯上了癮。
直到天光熹微。
他才從㳒了智般的荒唐中驚覺,懷中的嬌吟不對!
妻子向來愛極大㳍,懷中人卻是另一個極致。
只有弄|狠了,才緊咬嬌唇細細啜泣婉轉。
像居無定所的烈性野貓被獵人逮住受刑,卻倔強的不肯求饒。
受不住了,才會發出絲絲堅韌低沉抽噎,讓人心疼極了。
裴涯大驚,連忙拉起被褥覆蓋,低聲質問:
“你,你是誰?”
溫爾雅凄凄慘慘地睜開眼,纖細伶仃的柔腕被大手圈住。
她飛快瞥了他一眼,像燙壞了般受驚閉上。
躺著一動不動,像絕望透頂一樣,無聲無息的哭,一味流淚不說話。
卷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一滴滴晶瑩透亮的淚珠滑落。
渾身肌膚瑩瑩如玉,點點紅梅更添一抹曖昧色彩,如畫中人走出來。
凄慘壓抑的無聲抽泣,從白齒緊咬的紅唇中絲絲縷縷溢出。
心腸再硬的人也不免生出憐惜。
裴涯也不能免俗,見她如此可憐委屈,如風中搖曳無依靠的花朵,竟禽獸的想再來……
念起那從未有過的快意。
他大手猛的被針刺了般,放下禁錮她質問的纖柔藕腕。
飛快把蹂到床角的海棠纏枝花紋羅裙給她披上。
手忙腳亂間,不經意觸碰她柔軟嫩滑的肌膚,他竟不自覺有了想摩挲的念頭。
荒唐,太荒唐了。
妻子把他救起養傷,又收留他在府中,還下嫁給他一個小廝下人。
他早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今,他到底在做甚?
理智逐漸回歸。
就算她長得極美,寸寸長在他心尖上,亦不能使他背叛良知。
背叛妻子!
很快,過目不忘的記憶,讓他發現了端倪。
“你,你是大丫…表妹?”
本以為是哪個大膽包天自持美貌的爬床丫鬟,裴涯心中複雜。
“嗚嗚,姐夫,是我嗚嗚……”
溫爾雅睜開哭得紅腫的雙眸,大而黑的瞳孔直直注視他,裡面寫滿了對他的訴控。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裴涯視而不見。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
裴涯冷著臉,質問,“你如何在此處?為何怡兒不見了?”
妻子總說她這個表妹嫌貧愛富,老是眼紅她擁有的一切。
男女有別,這三年來,他也就匆匆見過幾眼,不曾了解。
心下有了懷疑,他眼神更不善了,恨她讓他背信棄義,做出辜負妻子的混賬事!
聞言,溫爾雅嫩唇緊咬出血,雙眸剎那憤恨如火,倔強仰頭怒而狂笑。
鮮紅的血液,沿著她白皙的下巴往下流,配上她瘋癲的神情,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昨夜我與表姐興起喝酒,不知為何,她似很高興,一直拉著我喝個不停,後面我醉得不省人事,誰知醒了就…就…”
裴涯見她不像說謊,可總覺得蹊蹺。
“那怡兒呢?她在何處?你為何穿著我送給她的羅裙!”
聲聲質疑,讓溫爾雅嘴唇微微顫抖,神情越䌠屈辱。
“羅裙是表姐送予我的,我是家貧,卻也知廉恥,從不偷竊!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昨夜我醉意襲來,在亭中便不省人事,你問問表姐便知,誰知被攙扶在這,我,我哪裡說理去!”
“你不信,你去查!別冤枉好人!”她聲音激揚,表情屈辱。
時不時喉嚨抽噎一下,卻倔強不肯哭出來,任由淚珠嘩嘩的滾落。
眼神悲憤兇狠,像受了驚的流浪野貓。
裴涯心中還有許多疑問,見她如此,真不敢問了,生怕她撞死在牆上。
他愁眉緊鎖,試探道:“那現在,如何?”
溫爾雅自嘲道,“反正我一介農女,高攀不上您,更不會纏著您,放心好了!”
“昨夜,我從未在表姐床上睡!”
“記住了,我昨夜睡在客舍!”
說完,她狠狠瞪他,像豎起利爪的貓,戒備著兇猛的野獸,裝腔作勢,試圖嚇退天敵。
“滾下去!我要穿衣。”
裴涯識趣下床,心中複雜萬千。
她沒藉此要挾他,亦不曾要他金銀財寶,他該鬆一口氣,心中卻有淡淡的可惜。
難道真的是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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