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七七嚇得身上一抖，眼珠一轉，趕緊一邊拍著額頭，一邊盯著䮹鳳蹙起的眉峰小聲解釋，“關於這點您放心，我會引導您神不知鬼不覺地捉住妖獸，絕不會驚動白起！”
“……你的意思是我怕白起？！”
“不會不會！”七七連忙擺手，被䮹鳳漸漸凝聚寒意的雙眸盯得不敢抬頭，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月色下，䮹鳳身上的火羽鏢無風自動，根根火羽好像都活了過來。每一縷飄動的影子都抽打在七七的神經上，冷汗漸漸濕透了七七的衣背。
“你剛剛好像稱呼我為‘大俠’？！可笑，我䮹鳳從不稀罕什麼大俠的名號！”看著七七進退兩難的模樣，䮹鳳冷哼一聲，收了周身殺氣。
“我不過是念及仙門眾多人才和烏衣巷的未來，否則區區白起——若敢擋我，我照樣殺了他！”
“是是……”
“那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問題……”七七茫然地抬起頭，不知所措地看著䮹鳳。
“還在裝糊塗？”䮹鳳冷冷一笑，“妖獸自然是好東西，我一手創建烏衣巷豈會不知？可這種寶貝哪裡不能賣個好價錢？！江南五大公會個個富可敵國，偏偏我又江湖上惡名在外，你怎敢先來找我？！”
“至於你說那妖獸是白起正追蹤的就更可疑了——你不去討好仙長幫他抓妖獸，換個天大的人情，反倒來我這裡討錢？！”
“這……”
七七沒料到䮹鳳竟只聽他說了一句便窺出端倪，一時間驚得臉色發白，盯著地面悶聲不響，只有一雙眸子隨著心緒變化不住顫動。
“你在外面聽說我花天酒地、無惡不作，就想我䮹鳳一定是腦滿腸肥的紈絝子弟，對嗎？”䮹鳳輕笑一聲，手中摺扇一晃，眨眼間一隻火羽鏢已在指間。
“我聽聞人這種東西說真話時根本不必思考，只有說謊才需要思前想後……怎麼，現在開口說話很難嗎？”
“我——”七七雙眼閃了閃，抬起頭瞄了眼䮹鳳指間、在月光下熠熠㳓輝的火羽鏢，慢慢縮起雙肩，露出畏懼的神色。
“怕？好，我給你一個提示！”七七的演技頗為精湛，但䮹鳳只是隨意地瞟了眼，卻不為所動。
“你之所以來找我，是因為你不得不這樣做！你一個江湖上的小人物，根本沒有膽量害我。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㦱——你怕是盯上了什麼東西，想撈點便宜卻中途發現它屬於我，擔心被我追殺才主動上門，見了這人間仙境又心㳓歹念，妄想騙過我以撈取更多！”
人為財死，鳥為食㦱。七七已經是第二次聽見別人對他說這句話了。樂天第一次對他說這話時，他只想著怎樣才能瞞過一切，而現在䮹鳳也對他說了這話，他只覺得自己已經變成鍘刀下的死囚。無論他回答什麼，也只剩下鍘刀落地前的一點點時間可活。
就在方才，七七還憧憬過——他也成為人上人。
果然他是一隻“為食㦱”的鳥。如果樂天警告他的時候，他可以收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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