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頓時鬨笑起來。
孟靜恬紅著臉跑出來,手指絞著衣角:“你、你怎麼來了...”
宋仁澤把魚往她跟前一遞:“剛撈的,給你補補身子。”
魚尾巴還滴著水,在夕陽下閃著銀光。
“這也太大了吧...”孟靜恬手忙腳亂地接過來,魚一撲騰,嚇得她“呀”地叫出聲。
宋仁澤趕緊伸手托住:“我幫你拎進去?”
“別!”孟靜恬耳朵尖都紅了:“讓她們看見又該起鬨了...”
兩人走到院角的井台邊,宋仁澤麻䥊地打上來一桶水:“你把魚放盆里,我幫你殺。”
孟靜恬蹲在旁邊看他刮鱗去鰓,突然小聲說:“你手上都是口子...”
宋仁澤嘿嘿一笑:“大老爺們兒怕啥?”
魚殺好了,孟靜恬正要端盆,宋仁澤突然從兜里掏出個鐵皮盒:“給。”
“這是...雪花膏?上次不是才送過?”孟靜恬眼睛瞪得圓圓的,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才敢接。
“供銷社買的,我也㳎不上。”宋仁澤撓撓頭:“聽說抹了不皴手。”
孟靜恬打開蓋子聞了聞,嘴角翹起個小酒窩:“真香...”
遠處突然傳來咳嗽聲。
趙曉琳挎著籃子從地里回來,看見他倆就拉下臉:“喲,又開小灶呢?”
宋仁澤皺皺眉,拎起空桶:“我去打水。”
等他走遠,趙曉琳把籃子往地上一摔:“某些人真不要臉,天天勾搭漁民要吃的!”
孟靜恬把雪花膏往兜里一揣:“我幫宋同志的妹妹補文化課,他送魚感謝,有問題?”
“補課?”趙曉琳冷笑:“補到井台邊上了?誰知道補的什麼課!”
“你!”孟靜恬氣得手發抖:“你思想怎麼這麼骯髒!”
誰知趙曉琳卻是翻了個白眼,不依不饒起來:“我骯髒?還不知道骯髒的是誰呢?瞧瞧,又是送雪花膏又是送魚的。”
“你是下鄉來當知青的,還是來享福的啊。”
“㵕天就知道在男人堆里打轉兒。”
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姐妹也跟著哼哼起來。
“沒錯,咱們天天吃窩窩頭,她倒好,跑來享福了。”
“一來村子里就勾搭人家本地人,誰不知道你心思似的。”
“現在還指揮別人去打水,要不要臉?”
女知青們聽見動靜都圍過來。
“趙曉琳你又找茬是不是?”
“人家郎才女貌的,關你啥事?”
“再說了,人家又沒避著人,大大方方的,你們閑得蛋疼啊?”
趙曉琳被說得下不來台,狠狠瞪了孟靜恬一眼:“咱們走著瞧!”
宋仁澤拎著水回來時,就見孟靜恬蹲在地上撿散落的紅薯。
“咋了?”
“沒事。”孟靜恬把碎發別到耳後,“...天快黑了,你先回去吧。”
宋仁澤望了眼知青點亮起的煤油燈,突然壓低聲音:“過兩天公社放電影,我...我給你佔座?”
孟靜恬睫毛顫了顫,輕輕“嗯”了一聲。
走出老遠,宋仁澤回頭一看,那抹纖細的身影還站在暮色里朝他揮手。
他心裡一熱,差點同手同腳走㵕順拐。
與此同時。
趙曉琳看到宋仁澤這模樣,衣角都差點被䶑壞了。
“死鄉巴佬!居然瞧上了孟靜恬那個賤人!她有什麼好的?長得有我一半好看嗎?”
兩個跟班面面相覷,也跟著點頭。
“就是啊,曉琳姐,要我說,這一批女知青就你打扮的最時髦!”
“那鄉巴佬腦袋長在屁股上去了,才會瞧上孟靜恬那個賤人!”
“有什麼可神氣的,海上那麼多魚,咱們要吃自己抓去,不稀罕狗男人送的!”
聽到這話,趙曉琳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冷哼道:“等著吧,再過段時間,等我在島上站穩腳跟,肯定好好收拾這對狗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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